作者:讲述:周兵森 整理:王拴正 王胜利
我出生于1946年,那时还不怎么记事。听我奶奶说,大概在我三、四岁的时候,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。整个人枯瘦如柴,不怎么吃饭,头发也掉光了,浑身发黄,腹部凸起,可以看见肚皮上的一根根青筋,甚至隔着肚皮甚至都可以看到内脏有块东西忽闪忽闪在晃动。一家人都愁坏了,我父亲背着我没少求医问药,各种单方、偏方用几十种,也没什么明显的效果。
我家原籍在荥阳泗水镇,后来发大水,我爷爷、奶奶还有父亲带着一家人逃荒要饭来到了新密市(原密县)大隗镇大庙村。那时一家人老的老,小的小,讨饭到大庙村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,发现一处被人废弃的破窑洞,缺门少窗的,父亲把它简单的整理了一下,一家人就暂时栖居在这里了。由于本地的村民淳朴善良,加上我父亲会些小手艺,与人为善,时间长了,就落户在大庙村了。
在大庙村的旁边是纸房村,纸房村里有个集市。由于没有土地,我父亲就在集市上租了人家三间瓦房,开了个小杂货铺。我奶奶白天一早去杂货铺帮忙,下午没有什么生意了,就回大庙这边照顾家里。
在我们杂货铺旁边有个粮店。这天,粮店里新收了一批小米,质量还不错。奶奶怜想着皮包骨头的我,就在粮店买了点小米,想着给我补补身体。因此就比往常回家早了点。
从集市西边到大庙村的家中,途径一条沟,沟也不深,两边有一人多高,200多米长,中间一条路。我奶奶象往常一样在路上走着。走到中间的时候,对面走来了一个拾粪老头。我奶奶也没在意,掂着米,边走边念叨着我:在家里等着,我的乖孙子,奶奶给你买了小米,回家就给你熬粥喝。粥上面的小米油老有营养了。熬了谁也不让喝,你哥也不能喝,你妹再闹也不行。就是给你喝的,喝了赶快给奶奶好起来……
老头从奶奶身边经过,忽然停住了脚步,把粪叉顺墙放好,抽出旱烟,在烟袋里捏出一撮烟丝,按在烟袋锅里,点燃,抽了一口,眯着眼说:“你这个婆婆,在嘟囔啥呢?”
看老头问话,我奶奶就停下了脚步,看对方头发、胡子都白了,肩上挎着一个粪娄,以为是邻村拾粪的,就拉起家常。
“哎呀,你不知道呀,我有个孙子……
我奶奶把我的情况简单的给老头讲了讲,最后说:“我这孙子就这么命苦,老哥,你年长,见识也长,你看我这孙子还有救没救了。”说到痛心处奶奶用衣襟沾了沾眼角上的泪。
“哎,大妹子,你别慌,我这,还真有个法。”老头听完奶奶的诉说,肯定的说。
“有法?啥法呀?”奶奶抬起头望着老头的白胡子,慌忙问。
“这法说起来也简单,就是用咱们地头上长的那个绞股蓝,无论根呀、叶呀、棵呀啥都中,刨出来,洗干净,在锅里煮煮,熬成汤,喝喝就中!”老头说着在脚上磕了磕烟袋锅。
“绞股蓝熬熬就中?”奶奶半信半疑。
“中!”老头接着说:“这还是我父亲给我说的。说是以前在青云县,有个罪犯,犯了死刑,临刑的时候,这个罪犯说,我有个单方,能治人命,现在我夗了事,也要死了,但是,不能把这个方子带走。县长问是啥单方。罪犯就说,我以前在一家当官人家里做厨子,他家有个儿子,生了一种怪病,(说的情况就跟你孙子这个情况差不多。)不知从哪里得了个方子,就是每天得喝一碗鲜血。这下好了,我每天就得到处打听,哪家杀鸡了,哪家杀猪了,想法去弄点鲜血回来让他儿子喝。到了这年冬天,下了一场大雪,路上结冰,一连几天都不开化。一天走不了多远,又加离过年的时间还早,杀畜生的人家也少,鲜血就越来越难找了。看着那孩子也可怜,主家待咱也好,实在没有办法。由于长时间走路,我的脚得了个脚气病,听说用绞股蓝根能治,我夫人就天天给我熬绞股蓝根泡脚。这绞股蓝根熬的水跟血水差不多。我想这孩子说不定哪天就没了,早走早安生吧。我就用这绞股蓝水让他当血水喝了。还好,第一天没事,第二天还没事,我心里就高兴了,这就不用我天天做难了。就天天用绞股蓝水让他喝,没想到喝了一段时间竟然好了,能下地玩了。我寻思再找几个同样的病人试一试,还没有遇到这样的病人就犯事了。现在,我要死了,我不能把这个单方给带走。
县长也是悲天悯人,心想,这方要是真中,不但能救犯人一命,也能造福天下众生。于是就把犯人押回大牢并贴出告示,在全县征集这种大肚皮、有黄肿症状的病人。过了一段,还真找到两个这样的人,喝了一段时间这绞股蓝水还真好了……”
我奶奶一边听着老头讲故事,一边幻想着我喝了这绞股蓝水,也很快好了,围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。等奶奶回过神的时候,那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。我奶奶看看四周,天快要黑了,就赶忙往家走,再过一会儿一家人还要吃她做的饭呢。
回到家里,我奶奶越想越觉得神奇,越觉得神奇就越想。一是想就这绞股蓝水就能治好我这么重的病。二是那白胡子老头是怎么走的。两边地崖那么高,他的年龄那么大,沟又那么长,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,莫非是神仙指引?
我奶奶越想越蹊跷,很快就以为是自己遇到了神仙。我奶奶说,后来她去周围很多村庄,到处打听,都没有再听说过有这个拾粪老头。
晚上,吃完饭。我奶奶就召集全家人开会。我奶奶简略的说了事情的经过,不容大家细问,就做了分工。我爷、我父亲继续照看门市。我大哥带我二哥、三哥明天就去村里挖绞股蓝。
大庙村周围挖得找不到了绞股蓝了就到邻居村挖。听我奶奶说,为了治我这个病,整个南山都快挖遍了。
为了生计,我奶奶照例是早上去店里帮忙,下午回来给一家人做饭。也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熬绞股蓝水给我喝。
奶奶说,当时她只顾着想我这病能治好,也忘了问问人家这绞股蓝一次用多少,煮多长时间。就只好不分多少,随意掐一捧绞股蓝在水里洗洗,洗干净煮给我喝。一次喝一大瓷碗,喝完了睡觉。就这样,喝了大概有半年的光景,我的病渐渐的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。我记得我上学那阵,头发很密,头茬很硬。
后来遇到一位老中医,说你应该是脾脏问题,绞股蓝具有益气健脾的作用。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,只是觉得别人喝了绞股蓝熬的水能好,我就一定能好。
现在我年近八旬,身体依然健康。有时和别人谈起这段往事,我常说的一句话是“绞股蓝救了我的命”。现在想想,真正救我命的应该是爷爷奶奶的四处奔波,父母的日夜守护,兄弟姐妹的无尽关爱,家人对我的不离不弃。更离不开死刑犯临刑前的奉献,青云县县长的悲天悯人,拾粪人热心。我想,一本黄帝内经,五千年传承,生生不息,有多少感人的故事,有多少看似简单的验法,它们之所以能够流传千年,正是因为它们蕴含着深刻的医学原理和丰富的实践经验。这些验法虽然简单,但它的背后却是无数先人的心血和智慧,它承载着古人对生命的一种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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