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张怀州
岐伯来到黄帝摩旗大营,遇到广成子带族众祈禳,岐伯发现祈禳声场强大,遂高歌一曲,引众人和鸣、广成子对岐伯在祈禳之时歌唱,嗤之以鼻,坚决反对,但是大家的歌唱起来,声震山野,百兽震惶。黄帝叹服。
第二场 嘹歌士气震山野
嘹歌山下,山川回环,崖壁峭立,要塞威严,响泉鸣玉,小溪出林,座座草屋罗布其间,天将傍晚。
岐伯唱:
鸟归林山川静小溪潺潺,
虫寂寂月初上万物入眠。
大帐内篝火红哀声长叹,
活生灵怎忍得疫病魔缠。
一百日族人们损失近半,
幸存者被折磨气自奄奄。
呻吟声咒骂声连连不断,
无医人无药材赤手空拳。
神医来咋面对这样局面?
雷子上:岐公,广成子布置了祈禳,篝火已准备就绪,轩辕族长叫我们去呀。
岐伯:祈禳,要干什么?
雷子:一来欢迎您千里而来,二来给大家祈福袪病啊!
岐伯:欢迎我,大可不必,祈福袪病?
雷子:快走吧。(岐伯、雷子下)
广成子上:
天何茫茫意如何,惟天为帝听风歌。
万事由天把旨降,吉凶从来不能测。
黄帝领众上,向岐伯施拜。
黄帝:这位是北地岐伯,人称岐仙师,精通医道,广晓万物,博通天地,他今后就是我族的医官。
岐伯还礼:愿随轩辕济世医人,建功立业。
篝火燃起来,广成子唱,边唱边舞,念念有词:
天上众仙今谁当班,恩施天下德广无边。
族众济济匍匐祭坛,威灵赫赫是恤是怜。
唯我斯民忠勤无怨,寸土寸步仰赖上天。
帝心慈悲无灾无难,三牲太牢诚敬诚虔。
众舞。有人把亡人旧物等扔进火堆,大火越来越旺,热焰腾腾,直冲九霄。众人高举双壁,跳跳腾腾,零零乱乱的身影投射于岩壁之上,构成一幅幅令人恐怖的画面。
齐祷:
唯吾斯民忠勤无怨,天帝威威百姓纯善。
顾吾家邦赐我福安,惠吾年丰无灾无难。
岐伯环顾四周,感动莫名,独自徘徊,闻空山旷谷,天然共鸣,呜呜有声,声量壮大,回环四达。祷声渐息。
岐伯慨然登台,唱:
山高天远,无声无言,
日出其东,昼夜交半。
浩浩星汉,穹宇灿灿,
神皇九重,冥冥见见。
神皇九重,冥冥见见。
众皆惊异,这么美妙的声音,竟象从天上飘下来的,各人竟附合而唱:
山高天远,无声无言,
日出东方,昼夜交半。
浩浩星汉,穹宇灿灿,
神皇九重,冥冥见见。
神皇九重,冥冥见见。
那些伤卒,复坐而起,围拢过来,一起加入颂唱,在这漆黑的夜里,篝火跳荡,人人皆神情振奋,一个祈禳的夜晚变成了合唱的海洋。
广成子发现庄严的祈禳变了味,十分生气,猛然大喝。
广成子大喝:岐公休唱,坏我祈禳,成何体统,天地之交通,法器须端祥,一众族人在受苦受难,你却在这里放声歌唱,庄严何在?慈悲何在?仁德何在?真是亵渎神灵,难道不怕天神降罪吗?
黄帝走过来,对广成子讲:广成子先生,不得无礼,岐公不远千里而来,一腔济世救民情怀,我们应当欢迎才是啊。刚才的歌声,我听过,声息畅达,高迈宏厚,入人至深,前所未有啊。说罢,拜过岐伯。
黄帝说:岐公,早知您是善歌者,没想到您的歌声如此美妙,今日的歌声,众人齐唱,甚是壮观,善歌者使人继其声,善教者使人继其志。让伤者忘记疼痛,病者不再呻吟,您的歌声润人心腑,壮气扬神啊。
广成子不以为然:哼,祈神之所,庄严之地,恭敬尚且不及,岂能胡歌乱唱?
广成子唱:
国之大事首重祀,惟敬惟诚福乃至。
一心匍匐神在上,诚慌诚恐方降旨。
瘟病来去无踪影,大疫面前无计施。
老弱妇孺谁来佑?岐公难道胜天时。
岐伯:广成子先生言重矣。
岐伯唱:
你我原为昔日友,同道之谊深且厚。
感恩由您来举荐,良禽择木中原留。
天有天道行春秋,人有人道布九州。
天人不违非混一,一而视之非真由。
广成子:真由在哪里?
岐伯唱:
天地生人五谷养,生机无限骨肉身。
借天借地皆外物,生命奥秘内为根。
歌唱非是坏神意,气通神畅人精神。
励兵鼓气壮士志,嘹歌亦药强根本。
方雷子近前:好,嘹歌亦药强根本。岐公,您唱歌真是好听,我还想听您唱歌,我那姐妹们都想跟你学唱歌哩!
黄帝:是啊,这真是一个好主意。
岐伯:轩辕,目前这里缺医少药,仅凭我一人之手,只能治疗少数病人。嘹歌可以广振士气,鼓舞情绪,凝志聚心,畅通神意,正气摒邪,治心实气,效用大大地好啊。
黄帝:若您能否教出一支嘹歌的军卒,让嘹亮的歌声在军中流传,真是可以起到吃药治病见不到的效果。
群上:我要跟岐公学唱歌,我也要跟岐公学唱歌,我也要……。
岐伯:好,好,大家来吧。
齐唱:
山高天远,无声无言,日出东方,昼夜交半。
浩浩星汉,穹宇灿灿,神皇九重,冥冥见见。
(藏在周边的小动物听到歌声,都从草丛里钻出来,认真倾听。林子里的猛兽听到歌声,乱窜出来,苍苍惶惶逃向了远方。天空中,百鸟翔集,凤凰来仪,东方欲晓。)
黄帝等人望着漫山遍野的歌声,爆发出爽郎自信的笑声。